第四章，黑暗中的光明之路（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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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解藥藥效的逐漸顯現，山田等人慢慢恢覆了活動能力。
42號站在山田身邊，看著山田輕輕活動著自己的手指關節，動作僵硬而不協調。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42號問道。
“身體好像是別人的，好難受……”山田輕聲說道。
“頭暈嗎？”
山田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意識完全沒受到影響，之前只是全身麻痹，不能行動也不能說話，但是其他感官沒有受到任何影響，思維也很清晰。其他人應該也是這樣。”
對山田的回答，42號有些意外：“這麽說，我之前和那兩個‘上田’說的話、做的事，你們全都聽到看到了？”
“是啊，不想聽也不行……”山田的手似乎逐漸恢覆了正常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舉起左手，用手掌的根部托了托自己的眼鏡。這是他的習慣動作。
42號偷偷看了看另外幾個人，仿佛是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，害怕被人察覺一樣。“剛才簡直像傻瓜一樣，被‘上田教授’和‘上田次郎’耍得團團轉……”
“不要這麽說。”山田打斷42號的話，“雖然你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，做了一些奇怪的事，但是我覺得，怎麽說呢，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一樣。有時候我簡直覺得被捆在那邊的人就是我，就好像在接受末日審判一樣，從沒這麽清晰地通過別人看到自己……”
“生存的意義和代價啊……”
“是啊，現在我也覺得，繼續做一個看客是多麽無聊又不負責任的事情……”山田費力地擡頭看了看42號，“以前總覺得你是個靠不住的家夥，沒有記憶，對什麽事情態度都很冷淡，所以雖然被迫成為隊友，但是還是刻意和你保持距離，總之就是缺乏信任吧。不過，經過剛才這些事，我覺得你也變了一個人，哎呀，我又在評價別人了……”
“沒關系，希望我們以後能合作得更好。”
“是啊，哪怕只有很短時間也好，為了生存，合作下去……”
“你還是有些悲觀啊，剛才帕克曼告訴我沒準有條捷徑可以離開這裏呢。”
“不，我在想其他的事情。總之，就算離開這裏，生活還要繼續，就會有更多挑戰。”
“在擔心嗎？”
“與其說在擔心，不如說在期待吧。哎呀，渾身酸痛……”
“你在休息一會兒吧。”42號說道，他擡起頭，發現長谷川軍曹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，正在指手畫腳地做簡易體操。他察覺到42號的目光，走了過來。
“你的身體真是不錯啊，這麽快就恢覆活力了。”42號首先開口。
“你這個家夥，”長谷川大聲說道，但語氣中並沒有惡意，“以前總覺得你對什麽都漠不關心，也不知道害怕，就像個機器人一樣。現在總算像個活人了。”
“連你也這麽說，看來我以前形象真是很差啊。”42號微笑了一下。
“呵，原來你這家夥也是會笑的。”長谷川故作驚訝。
42號回憶一下，確實，在自己失去記憶後的這不到一天的時間裏，除了冷眼旁觀山田和長谷川鬥嘴，或者是向什麽人吼叫、開槍和扔手榴彈以外，似乎自己完全停留在這個世界以外。雖然對別人也有過很多疑問，但幾乎沒開口問過，因為在思想中，根本就不想和別人發生更多的聯系，說白了，這個世界怎麽運行都和自己無關，除非對方的軌道和自己出現了意外的交叉。
“是啊，突然像個人了……”42號重覆著長谷川的話，隨後又補充道：“帕克曼說以後還免不了和敵人戰鬥，話說在前面，我可不會一個人玩命往前沖了，現在我知道怕死了。”
“哼哼，說實話，以前我也不是多麽怕死，只是讓我和你這種完全叫人摸不透心思的家夥並肩戰鬥，想起來就覺得靠不住，總有種感覺，好像你會突然蒸發一樣……”
“是啊，我總是游離在現實世界外面，所以世界也隨時準備切斷和我的關系吧……”
帕克曼神色凝重地走了過來，打斷了兩人的談話。
“怎麽？”42號問道。
帕克曼向薛志升那邊側了側頭，說道：“那個中國人情況不太好……”
42號和帕克曼走到薛志升跟前，王三山正半跪在那裏檢查他的腿。在剛進入第三層時，他們曾遭到近衛兵的埋伏，薛志升左腿被子彈打傷，原本並不是多麽嚴重的傷勢，而且也由帕克曼進行過急救包紮。但現在帕克曼和王三山的表情都很嚴肅，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問題。借助微弱的燈光，42號看到薛志升坐的椅子下面似乎有一片黑色的東西，隨即他就意識到那是血，薛志升的褲腿也都被鮮血染透了。
“怎麽會這樣？”42號脫口而出。
“可能是麻醉劑的副作用，再加上剛才幾個小時裏沒有得到及時治療，現在出血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，已經出現了失血過多的癥狀。”帕克曼答道。
果然，即使在如此微弱的燈光下也能看出，薛志升的臉色蒼白，但神志還算清醒。
“別扔下我……”薛志升說道，聲音微弱但還算清晰。
“沒有止血劑嗎？”42號問帕克曼。
“已經用了，血能止住，但是流出來的這些就沒辦法了，只能輸血或者長時間靜養……”
“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裏。”42號說道。
“但是一起走的話，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計劃……”
“什麽計劃？”
“近衛兵已經重新集結過，現在他們一共12人，6個人守在第三層入口處，6個人守衛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，這樣一來我們這裏每個能拿槍的人都需要戰鬥才有勝算，而且我們必須移動迅速，速戰速決，否則入口處的敵人趕來前後夾擊，我們就沒有機會了。”帕克曼說道。
42號突然靈光一閃：“帕克曼，你剛才說過我們要先去九鬼總醫師的房間去吧？”
“對。”
“我們也分析過，九鬼和基地內的人，為了讓V42存在的事實被宣揚出去，應該會放你一條生路，這樣的話，說不定九鬼或者別的什麽人會下達命令，或者給我們發出類似特別通行證的東西，也許我們就不用戰鬥了？”
“這是最好的情況，但也只是我們的推測。而且在見到總醫師前，我們可能就會遭遇敵人的守備部隊……”
“只要有希望就絕不放棄，要走就一起走。”42號語氣堅定了很多。王三山擡頭看看42號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許，隨即做了個手勢，表示自己可以擔負起照顧薛志升的任務。
“我是醫生，我也可以一起照顧傷員。”不知什麽時候，山田也走了過來，了解了當下的情況。
“既然你堅持，我也沒有別的意見了。”帕克曼聳了聳肩膀，“大家抓緊時間準備一下，15分鐘以後我們就出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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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號站在山田身邊，看著山田輕輕活動著自己的手指關節，動作僵硬而不協調。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42號問道。
“身體好像是別人的，好難受……”山田輕聲說道。
“頭暈嗎？”
山田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意識完全沒受到影響，之前只是全身麻痹，不能行動也不能說話，但是其他感官沒有受到任何影響，思維也很清晰。其他人應該也是這樣。”
對山田的回答，42號有些意外：“這麽說，我之前和那兩個‘上田’說的話、做的事，你們全都聽到看到了？”
“是啊，不想聽也不行……”山田的手似乎逐漸恢覆了正常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舉起左手，用手掌的根部托了托自己的眼鏡。這是他的習慣動作。
42號偷偷看了看另外幾個人，仿佛是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，害怕被人察覺一樣。“剛才簡直像傻瓜一樣，被‘上田教授’和‘上田次郎’耍得團團轉……”
“不要這麽說。”山田打斷42號的話，“雖然你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，做了一些奇怪的事，但是我覺得，怎麽說呢，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一樣。有時候我簡直覺得被捆在那邊的人就是我，就好像在接受末日審判一樣，從沒這麽清晰地通過別人看到自己……”
“生存的意義和代價啊……”
“是啊，現在我也覺得，繼續做一個看客是多麽無聊又不負責任的事情……”山田費力地擡頭看了看42號，“以前總覺得你是個靠不住的家夥，沒有記憶，對什麽事情態度都很冷淡，所以雖然被迫成為隊友，但是還是刻意和你保持距離，總之就是缺乏信任吧。不過，經過剛才這些事，我覺得你也變了一個人，哎呀，我又在評價別人了……”
“沒關系，希望我們以後能合作得更好。”
“是啊，哪怕只有很短時間也好，為了生存，合作下去……”
“你還是有些悲觀啊，剛才帕克曼告訴我沒準有條捷徑可以離開這裏呢。”
“不，我在想其他的事情。總之，就算離開這裏，生活還要繼續，就會有更多挑戰。”
“在擔心嗎？”
“與其說在擔心，不如說在期待吧。哎呀，渾身酸痛……”
“你在休息一會兒吧。”42號說道，他擡起頭，發現長谷川軍曹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，正在指手畫腳地做簡易體操。他察覺到42號的目光，走了過來。
“你的身體真是不錯啊，這麽快就恢覆活力了。”42號首先開口。
“你這個家夥，”長谷川大聲說道，但語氣中並沒有惡意，“以前總覺得你對什麽都漠不關心，也不知道害怕，就像個機器人一樣。現在總算像個活人了。”
“連你也這麽說，看來我以前形象真是很差啊。”42號微笑了一下。
“呵，原來你這家夥也是會笑的。”長谷川故作驚訝。
42號回憶一下，確實，在自己失去記憶後的這不到一天的時間裏，除了冷眼旁觀山田和長谷川鬥嘴，或者是向什麽人吼叫、開槍和扔手榴彈以外，似乎自己完全停留在這個世界以外。雖然對別人也有過很多疑問，但幾乎沒開口問過，因為在思想中，根本就不想和別人發生更多的聯系，說白了，這個世界怎麽運行都和自己無關，除非對方的軌道和自己出現了意外的交叉。
“是啊，突然像個人了……”42號重覆著長谷川的話，隨後又補充道：“帕克曼說以後還免不了和敵人戰鬥，話說在前面，我可不會一個人玩命往前沖了，現在我知道怕死了。”
“哼哼，說實話，以前我也不是多麽怕死，只是讓我和你這種完全叫人摸不透心思的家夥並肩戰鬥，想起來就覺得靠不住，總有種感覺，好像你會突然蒸發一樣……”
“是啊，我總是游離在現實世界外面，所以世界也隨時準備切斷和我的關系吧……”
帕克曼神色凝重地走了過來，打斷了兩人的談話。
“怎麽？”42號問道。
帕克曼向薛志升那邊側了側頭，說道：“那個中國人情況不太好……”
42號和帕克曼走到薛志升跟前，王三山正半跪在那裏檢查他的腿。在剛進入第三層時，他們曾遭到近衛兵的埋伏，薛志升左腿被子彈打傷，原本並不是多麽嚴重的傷勢，而且也由帕克曼進行過急救包紮。但現在帕克曼和王三山的表情都很嚴肅，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問題。借助微弱的燈光，42號看到薛志升坐的椅子下面似乎有一片黑色的東西，隨即他就意識到那是血，薛志升的褲腿也都被鮮血染透了。
“怎麽會這樣？”42號脫口而出。
“可能是麻醉劑的副作用，再加上剛才幾個小時裏沒有得到及時治療，現在出血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，已經出現了失血過多的癥狀。”帕克曼答道。
果然，即使在如此微弱的燈光下也能看出，薛志升的臉色蒼白，但神志還算清醒。
“別扔下我……”薛志升說道，聲音微弱但還算清晰。
“沒有止血劑嗎？”42號問帕克曼。
“已經用了，血能止住，但是流出來的這些就沒辦法了，只能輸血或者長時間靜養……”
“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裏。”42號說道。
“但是一起走的話，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計劃……”
“什麽計劃？”
“近衛兵已經重新集結過，現在他們一共12人，6個人守在第三層入口處，6個人守衛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，這樣一來我們這裏每個能拿槍的人都需要戰鬥才有勝算，而且我們必須移動迅速，速戰速決，否則入口處的敵人趕來前後夾擊，我們就沒有機會了。”帕克曼說道。
42號突然靈光一閃：“帕克曼，你剛才說過我們要先去九鬼總醫師的房間去吧？”
“對。”
“我們也分析過，九鬼和基地內的人，為了讓V42存在的事實被宣揚出去，應該會放你一條生路，這樣的話，說不定九鬼或者別的什麽人會下達命令，或者給我們發出類似特別通行證的東西，也許我們就不用戰鬥了？”
“這是最好的情況，但也只是我們的推測。而且在見到總醫師前，我們可能就會遭遇敵人的守備部隊……”
“只要有希望就絕不放棄，要走就一起走。”42號語氣堅定了很多。王三山擡頭看看42號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許，隨即做了個手勢，表示自己可以擔負起照顧薛志升的任務。
“我是醫生，我也可以一起照顧傷員。”不知什麽時候，山田也走了過來，了解了當下的情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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